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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 / 2)

  还有人隐约传来呼喊,被胡嘉汉锤了一把:玩你个头,懂事不?打扰我舟姐和余妹妹说话我削了你。

  余点语对于这种情况远没有桑舟镇定,她已经不自在极了。桑舟将车钥匙给拔了,你是找我?

  她也没再墙绘的事。

  现在的气氛微妙,余点语本来已经排练好的道歉变得很难说出口,她想稍微有点缓冲的时间,视线看到自己的单车,红着脸编了个理由:我来骑车。

  这不是练车基地吗,单车也是车。

  桑舟这才注意到这台老旧的小单车。之前应该是天蓝色,现在都褪色到只剩下淡淡的蓝,链条上都是锈斑,松松垮垮的圈着。所幸其他地方都被擦的很干净,看着还不至于特别磕碜。

  桑舟看了余点语几秒,轻声笑了下,手中的打火机蹭一下点燃了火苗,小妹妹。

  余点语紧张地抿着唇。

  你抬头。桑舟微弯了腰,刚好余点语视线上扬,径直望进了那幽黑的眼眸深处,桑舟的脸上是玩味的笑,你逗我玩啊。

  有手掌覆盖上余点语的发顶,让她的头往外微微一偏,这里,你敢骑?

  堕落工厂,来的人或是穿的花里胡哨或是冷酷,玩滑板的,机车的,抽烟、插科打诨的,脏话连篇,斗殴,到处是视觉上的暴力美学。

  别说是骑单车,哪怕是余点语走进去,都会被所有人卷的寸步难行。

  她不属于这里。

  余点语知道自己蹩脚的谎言就这么被拆穿了,毕竟心性在桑舟跟前稳不下来,咬唇顿了会儿才动了动车把头,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她平常习惯了沉默,很少说一大段的话,好在桑舟竟然也没打断。

  抱歉之前错认你是流氓。余点语的声音越来越细,越说自己也越尴尬,还要谢、谢谢你之前介绍工作。

  她轻轻喘着气,对别人来说很容易的事情她却没那么轻易做到。说完之后也不敢在去看对方有什么反应,推着单车扭头逃离。

  夏季炎热的风轻轻拂过脸颊,少女的背影很瘦,带着学生时代独有的青涩,细细的腿很白,在这乱七八糟的尖锐环境里有种自我的柔软。或许是此刻的风太过温柔,让桑舟难得的生出一丝管闲事的纵容。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站住。

  余点语很听话,一喊脚步就自动顿住,但没回头,是不敢。

  桑舟走上前,单手按在单车把手上,余点语的手无措地松开。桑舟低头看着要掉不掉的的链条,这样练车也不怕摔。

  单车的操控权完全被桑舟掌握,余点语从桑舟的语气里明白自己好像是被原谅了,这才让到一边,小声说:啊?

  桑舟看着小姑娘表情难得一见的呆愣,

  算了,屁大点孩子懂什么。

  她将手套摘了,蹲下身,摆弄起松垮的链条来。

  堕落工厂里玩机车的人很多,不仅在这比车技,还会经常在这改装机车,逐渐小有名气。这里不仅清吉巷的人会来,甚至外面的人也会慕名而来。

  自打桑舟来了这里,堕落工厂就更火了、

  哪怕桑舟的脾气阴晴不定,但她本身的存在就太诱人,仍旧有人前赴后继。

  和她切磋车技的人多,借着交流改装经验来追她的人更多,男女都有。

  但她仅凭心情做事,对谁都不冷不热。还有过那种富家的年轻小姑娘喜欢她,买了贵重的礼物来送,直接被桑舟无情地甩了脸子,再来就只有一个滚字。

  不管是钱还是人,桑舟好像都不感兴趣。

  加上刚来的时候,桑舟打了好几次架,可以说是恶名在外,没什么人敢招惹她。

  跟桑舟混久了的人都习惯了,除了胡嘉汉还会时不时操心下她的伴侣问题。

  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位惹不起的桑头头居然罕见的不改机车,蹲下来在为一个看起来还在上学的女孩子修车链子的时候,惊得表情凝固。

  谁,谁啊难不成舟姐还有个妹妹?

  不会吧,见都没见过,而且也不可能啊。

  更多的人加入讨论:

  是不是嫂子啊,舟姐的小女友吗?让我看看!

  小点声!你想挨打是不是?

  一帮子人以为自己声音不大,但余点语站那没事儿,又敏感,早就把这些话都听的清楚。

  尤其是嫂子、小女友这样的字眼。

  她的脸开始微微发热,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的紧紧的。视线乱飞,却又飞到正在帮她将链子盘好的女人身上。

  桑舟正屈膝半蹲在单车旁边,单手拿着工具,另一只手扶住单车,冷白的手指上已经有了脏污,却一点都不违和。她在很认真的修理老旧的链条,上油,很认真的样子,阳光打在她的侧脸,带出优越的下颚线阴影。

  之前余点语早就被桑舟的长相惊艳过,现在发现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如同第一眼般完美。桑舟比她的年龄要大,大几岁余点语猜不出来。

  桑舟很年轻,但不仅年轻,那种独属于她的成熟感磨砺出一种让人着迷的性感,哪怕桑舟再冷都惹人注目。

  这种人就像是造物主的恩宠,无论是谁看见都会心动的。

  又想到先前的那些讨论,余点语的心跳莫名加快,不敢再看桑舟一眼,垂下眼眸。

  她出汗了,见到桑舟之后紧张到手心后背都有了薄汗,潮湿让衣服紧贴,掌心濡湿。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在内心深处的黑洞,想往上轻声呼喊。

  从来没有过这样。

  越想压制,好像就越强烈。

  没多久,桑舟就把单车往她跟前一摆,拿着胡嘉汉递过来的湿毛巾擦着手。

  行了。

  烟味晕开,是桑舟点了支烟。

  链子上的铁锈都被擦干净了,看起来很利索。余点语把着车头,感受着掌心的粗粝触感,低着头道谢:谢谢,钱

  不必了。桑舟压根没想这个,说完就打算继续去骑车。

  见她要走,余点语赶紧喊住她:等,等一下。

  桑舟又帮了她的忙,余点语总感觉自己的谢谢太过苍白,大概也因此,大脑率先反应,把人叫住了,她自己都有些错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请桑舟吃饭?她的钱怎么够还是请桑舟喝杯饮料,还是,买一包烟?

  可是这些,桑舟肯定不缺。

  桑舟回头:还有事?

  被这带着慵懒尾调的声音一问,余点语更加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心都乱了,大脑里更是什么都没有。

  桑舟盯着她看。

  现在的阳光没有中午那样暴晒了,余点语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口干舌燥。她捏紧了车把手,没有,没有事,再见。

  说完后,骑上车就走,迅速擦过桑舟面前。

  桑舟:?

  她真是不明白这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说什么倒也不重要,她就光想着余点语说话声音这么轻。

  轻言细语,带点让人觉得很好欺负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