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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1 / 2)





  事实上,要是柴诸再这么下去,楚路甚至都开始考虑找个机会重新找张饭票了。

  毕竟,就算看在当年雪上金钗帮忙暗送军粮的情谊,他也不能给对方属意的继承人留下案底啊。

  相比于楚路平静的回答声,柴诸的反应可激烈多了。

  他在楚路点头的瞬间,就差点尖叫出声。但总算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只好生生地把声音咽到了嗓子眼儿里,脸上表情扭曲到狰狞。

  柴诸还想再挣扎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确证道:是那个霍?

  楚路看这小子的模样,心里摇头。

  比之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柴当家,这小子真是嫩太多了。

  若是柴襄锦,这会儿恐怕要么谈判谋合,要么直接动手、准备拿头去领赏了,这小子竟还在这儿确认。

  不过,他倒是隐约可以猜出些柴襄锦的想法。

  当年那般混乱的局势,所谓巨贾,若不是黑白两道都沾着点,恐怕早就沦为旁人饵食,柴襄锦又是以女子之身接掌家业,自然得比旁人更狠、更利。

  但现在,新帝明政、又重修律令严管法纪,恐怕柴家的下一代就是正正经经的从商了,看柴诸这跳脱的模样就知道,有些东西,恐怕柴襄锦一点都没让他沾手。

  看这模样、这打算筹谋也不是一两年了。

  都不知道该说她果决呢,还是善赌?

  楚路是知道这个世界发展的命运线,自然明白下一个帝王会是个明君,但是柴襄锦却无从得知这些。

  而当年那般混乱的状况,谁知道日后怎么样呢?

  能有如此魄力做出决定的,该说不愧是以女子之身撑起柴家的大当家么。

  比起她来,柴诸还真是有的磨呢

  那边柴诸脸上一时青青白白,颇为精彩。

  等回过神来,立刻一把攥住楚路的手腕,看模样是想拉着人翻窗。

  楚路:

  他可看见了,这楼阁外面就是个花园池子,春夜尚寒,他可一点都不想和这小子一块儿变成寒风里瑟瑟发抖的落汤鸡。

  于是,柴诸就发现自己拉了一下,没有拉动。

  他着急上火地回头瞪了眼依旧不动如山的楚路,几乎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还不快跑?!

  楚路这次终于忍不住叹气出声。

  他抬手把人按坐下去,倒了杯热茶递给柴诸。

  又过了好一阵儿,直到柴诸屁股下面的那根针总算被他摁下去了,看模样能好好在椅子上坐住了,这才缓声问道:冷静了?

  柴诸脸色依旧不太对,但总算是能沟通的状态。

  他倾身往前、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知不知道窝藏朝廷钦犯是个什么罪名?!就算她们是霍府旧人,都那么些年过去了,你就那么肯定,她们不是暂时稳住你、回头就出去报官?!

  楚路有点意外的看了眼柴诸。

  看这小子刚才对着美人晕晕乎乎的态度,没想到转头还能这么揣测人家。

  柴诸这眼神被看得恼羞成怒,忍不住稍微提了点声音,我这是为了谁?!人心难测、你怎知她们心底是怎么想的?

  你说的有理。楚路点点头,却又问,但倘若是你,会放钦犯在家中不管吗?

  柴诸愣了一下,又想明白过来,当即脸色一绿。

  特别是他隐约想起,自己刚才开窗的时候确实有几个人看过来。

  那他们现在岂不是瓮中的那两只鳖

  呸呸呸、少爷他玉树临风、怎么就成鳖了?

  柴诸还在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法,却见对方含笑看来,况且你说得对,人心难测

  这笑容明明跟霍言平常似乎没什么两样,柴诸却陡然背生森凉之感,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对上霍言的眼含深意视线,柴诸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自己、现在也是知情人了。

  而且,比起和旧日霍相府有所牵扯的两位夫人,刚认识没几天、还才发现霍言霍姓身份的他可信程度甚至更低一些。

  柴诸:!!!

  杀人灭口、他是打算杀人灭口吧?!

  柴诸噔噔蹬地连退数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楚路:

  他确实存着点逗弄人的心思,没想到这孩子反应这么大。

  为免真把人吓坏了,楚路略微侧了侧脸,别开视线,减轻了直接对视的压力。

  不过正巧落在茶水上的目光显然让柴诸误会了什么,他本就苍白脸霎时像是又刷了一层白浆,隐隐泛出灰败之色。

  他想到自己刚才喝的那杯茶。

  柴诸:!!!

  不等楚路反应,柴诸抬手就去抠自己的嗓子眼,动作之快速、行动之果决。反正楚路意识到不对之后,拦都没拦得住。

  楚路默默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自己衣摆上沾上什么奇怪的污渍。

  柴少当家显然没什么催吐的经验,抠了半天也只是干呕,苍白着脸抬起头来,气若游丝地解释道:我没有

  楚路看着他实在辛苦,再度倒了杯水递过去,柴诸估摸着是抱着反正毒都中了、再中深点也无所谓的心情,竟然真把杯子接过去了。

  他本打算借着这杯茶漱漱口,甫一入口,便噗一口地全喷出来。

  烫烫烫!!

  鸡飞狗跳地折腾了好一阵儿,柴诸去都没等到什么预计的腹中绞痛、或是七窍流血的惨状,狐疑地看向楚路。

  他这会儿才有点咂摸过味儿来,你没下毒?

  楚路回给他一个笑,反问:你说呢?

  经过方才那一遭,柴诸看见霍言脸上的笑,总觉得有点毛毛的.

  柴诸其实还是有点担心,但是他最后还是成功说服了自己:就凭霍言当时在黑云寨里显露的脑袋瓜儿,如果想要弄死他,简直不比抬抬手更简单了他要真动了念头,自己肯定活不到第二天。

  虽然这么想有点微妙,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柴诸提着的心竟就这么放下来了。

  但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

  柴少当家一向能屈能伸,这会儿面对如此窘境,也立刻屈了起来。又是讨好又是道歉,最后就差赌咒发誓,他绝不会对救命恩人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