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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1 / 2)





  “我可以保证,只要宿星寒平安无事,淳于大师你、还有观澜剑阁的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

  说完这话,晏危楼直接走了出去。

  地宫的大门再次关闭。

  这处地宫是建立在淳于应的宫殿下面,当晏危楼走到宫殿大门口,正要推门而出时,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

  一张面具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黑色为底,金色纹路与血色纹路在两边不断蔓延,左半边脸神圣庄严,右半边脸鬼魅邪异。非神非魔,非仙非妖。

  晏危楼将面具扣在脸上,身形倏然腾飞而起。狂风大作,他一袭黑色外袍猎猎作响,整个人便恍如一条黑龙倏然飞出,来到天穹之上。

  在那里,三道熟悉的人影静静伫立。

  天地间狂风漫卷,闪电如蛇,雷霆如汪洋倒倾,漫天暴雨随之滚落。浓郁的杀气扑面而来,每一滴雨点在晏危楼眼中都化作了一道锋利绝伦的剑气。

  此时,无穷无尽的剑气自天穹洒落。

  方圆数百里尽数被笼罩。

  雨点落下的瞬间,街道上被划出交错的痕迹,一些本就不结实的屋子更是直接被密急的雨点劈开开了屋檐。

  武者尚可以撑开护体真气,飞奔着四处躲避,毫无修为在身的普通人在这突降的暴雨之中却只能哀号痛哭,四散逃窜。每一滴雨落在他们身上,就好像被一柄小刀擦过皮肤,划出一道道伤口。

  尽管每一道伤口都微不足道,或许只是擦破一点皮,但太过密集的暴雨落在身上,数十上百道伤口同时划开,就足以让不少人鲜血淋漓。

  这让晏危楼看向三人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

  由于天人圣者的破坏力太大,神州浩土上的各大势力早有默契,除非是涉及到生死存亡,否则往往不会让天人出手。即便有天人交手,也会选择在荒郊野外,或是远离大地的数千米高空之上。

  上次在大幽王都的战斗,就直接将王都毁于一旦。而这一次,这几人居然毫不顾惜治下城池与百姓的安危,突袭观澜剑阁,拼着再度毁掉一座城的代价,也不允许晏危楼二人有一丝机会逃走。

  ——毕竟,若是提前约战,固然可以避开城池,去荒野或天穹上战斗。但也让晏危楼有了准备的时间,或许还会找机会将宿星寒转移到别处藏起来。

  而现在,单凭宿星寒还在接受淳于应的救治,晏危楼就不可能离开此地。

  转念之间,晏危楼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唇边勾起一丝冷笑。

  “想的很好。不过,谁说我要走了?”

  第161章 时之环(11)

  天穹之上, 四道人影隔空对峙。

  确切地说,是三位天人堵住了晏危楼一人。

  尽管此时晏危楼脸上戴着面具,但一点也不妨碍这几人认出他。天人圣者认人从来不是靠脸, 而是看神魂与道意。

  这几人盯着晏危楼的同时,晏危楼也在打量着他们。

  这三人周身气息极为奇特,似乎同出一门, 或者修行了同一门功法, 以至于彼此真气极为融洽,仿佛同出一源, 就连天人领域都完美叠加在了一起。

  晏危楼目光里显出几分惊讶。

  要知道,但凡能修行到天人境界, 必然都已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大道。

  而天人各有各的骄傲,大道只可独行,不愿屈居人下。天人领域就是这极端的自我与骄傲的体现。

  数位天人一齐出现时,要么都不放出天人领域,一旦放出,也只会互相排斥,根本不存在敌我之分。正如天人本身的大道, 不允许被其他人的大道污染,失去本身的纯粹性。天人领域就是以天人自己为中心的一方小天地。一旦出现其他领域, 相当于两方天地碰撞在一起。

  但这三人却做到了以往从未有过的事。

  他们的天人领域彼此融合了。三片不同的小天地完美合为一体。没有碰撞,没有排斥,没有摩擦,一切自然而然。

  因此,方圆数百里之内都变成了他们的领域,如同万里深海,连每一缕空气都像是变成了海水, 携带着万钧压力,不断挤压着身处其中的晏危楼。

  他倒也不慌。

  这多半是某种使用出来要付出极大代价,或者不能持久的大招。否则的话,上回在大幽王都,差不多是这几人的主场,他们完全可以用出这一招。

  晏危楼饶有兴致地细细观察着这一切,神识体悟着周遭天地间的每一缕大道法则变化,捕捉着那冥冥中的波动。

  ……在这样的感悟中,自身境界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提升,哪怕只是微不足道。

  见他这样旁若无人,那三人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已是生怒,目光森然。

  轰隆隆!

  雷声在天地间响彻,电光划破天宇。

  漫天暴雨随着雷霆一起冲刷而下,玉横江水位急速上升,汹涌的洪流挣脱堤岸,向着两岸冲刷而去。

  此时此刻,人命宛若蝼蚁。

  大地上洪浪滔滔,天穹之上暗沉一片,大片大片的雷海引动天幕一起坍塌了下来,像是无数颗行星齐齐坍塌收缩,原本清明的天空只剩一片无垠黑暗。

  这份黑暗不单单只是视觉上的,还在不断向着晏危楼周身侵入,虚幻的夜幕仿佛投影在他心湖之上,那无处不在的黑暗似要将他的道心彻底包裹。

  ……三倍的天人领域叠加,就连彼此道意都能互相包容吗?这样配合下来,其威势岂止是加强了三倍那么简单!

  这一刻,晏危楼仿佛重新变成了凡人,孤身一人对抗着整片天地。

  有种无法言说的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