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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第82节(2 / 2)


  可就像努力抓住绳子谋求出路的人,最后他没有气尽力竭,是绳子断了,连挣扎的余地都不剩。

  他家里当时是什么态度,已经不得而知。

  但钟弥可以想象。

  如果他还不愿意回国,他们只需要说,你以为你能独立,你能做自己,最后还不是要靠着家里,你到哪里还不是姓沈?还不都有人冲着这个姓利用你现在所嗤之以鼻的权势。

  他好像……也没有话反驳了。

  “我以为她是很喜欢沈弗峥的。”

  钟弥怅然出声。

  何瑾一笑:“或许吧,她可能自己现在想想都这么觉得,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女人,都有一种通病,谈利益的时候,感情既是一文不值又可以论斤算账,再谈起感情,也不会愧疚,只觉得自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完何瑾揽钟弥的肩:“这种事估计沈弗峥也不会告诉你,他现在越活越没意思,我就是跟你一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反正都过去了,钱太太在喊了,继续打牌吧。”

  散场已经早上五点多。

  夏季天光已经亮起,清早的街道,法桐静寂,寥无人烟。

  钟弥手臂上挂着披肩,站在路边,远远看着那辆眼熟的车子开近。

  见人下车,她“噗嗤”一声笑。

  穿睡衣开车的沈老板太有味道,头发蓬松,脚上居然还是一双室内拖鞋。

  还好路近,也没交警检查。

  他走近牵她,问她在笑什么。

  “打牌到现在不困?”

  被他这么一说,钟弥真来瞌睡一样,立马掩嘴打哈欠,懒劲一上来,人就跟被抽了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

  他穿着睡衣,也叫钟弥闻到像被窝一样温暖的香味。

  沈弗峥手臂环着她,怕她软绵绵站不住,像携着一个人形挂件,慢着步子往副驾驶走,说:“回去睡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

  钟弥起来,难得沈弗峥还在家。

  盛澎也在客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陌生男人,西装革履的打扮,一见钟弥立马客气询问起来:“这位是沈太太?”

  盛澎看向沈弗峥,他的四哥不仅没有解释的意思,还将目光饶有兴致落在钟弥身上,似乎在看她解不解释。

  钟弥跟他四目相对,眼神稍动,示意沈弗峥去介绍。

  那位客人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答,此时已经出现表情变化,担心自己认错人,闹了笑话。

  又委婉改了话问。

  “这位是?”

  眼风无形交战,钟弥终是输了一截不动如山的定力,扬起一抹再虚假不过的微笑,大明星出场一般,冲客厅的三个男人挥手。

  “你们好,我是沈太太。”

  说完裙角翩翩,转去餐厅吃饭。

  钟弥一走,客人更懵了,不知道是还不是,不解目光投给盛澎:“真是沈太太?”

  他没听说过沈弗峥结婚这种传言,但这种级别的大佬很多都私生活低调,哪怕跟娱乐圈沾边了,事情都是不可能见报的。

  别说结了婚,就是结了再离,除开圈子里,其他人跟他们交集甚少,不知情也很正常。

  盛澎也算是人精了,只思忖了一下,便笑着提起一口长气,回答说:“她说是,就是。”

  说完看向对面的沈弗峥。

  “四哥,你说对吧。”

  沈弗峥嘴角掀起来,很有意思地看盛澎说:“你爸隔三差五还在我面前说你不开窍,你这脑子,都快开窍成筛子了吧?”

  餐厅那边传来保姆声音,问弥弥小姐想吃点什么。

  那客人这下明白了。

  不是沈太太胜似沈太太。

  第58章 造个孽 黄昏像一场电影

  那位客人是盛澎介绍过来见沈弗峥的, 聊完事就走了。

  沈弗峥进餐厅,钟弥正在吃饭,一荤一素两样菜, 烧鹅和油麦菜。

  不知道是熬夜加上睡过头,导致食欲不好, 还是心情不好,她低眉戳戳米饭, 再捡几粒往嘴里塞, 瞧着恹恹的。

  小份的烧鹅片得整整齐齐,看缺处,只被人夹走一块。

  沈弗峥坐到她对面,问她叹什么气。

  钟弥抬起眼皮。

  毕竟熬了大夜,补觉睡到自然醒也能看出来双眼微肿, 细瞧还有一些红血丝, 就这么望着人,憔悴中自带一股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