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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吧,那人轻飘飘道,就里面真的下了毒,你也救不过来了。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柴诸:!!

  柴诸震惊又控诉地瞪视着对面文士,眼神里的意思大抵可以被译为你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下毒?!

  但是震惊控诉完了之后,又觉得这人的话果真十分有道理。

  活都活不了了,那比起做个饿死鬼来,当然做个饱死鬼更合算。

  于是,柴诸一时吃得更没有心理负担。

  严介见状,却忍不住笑。

  和柴襄锦不一样,柴家这小子还真怪有意思的。

  他想着,气息却一时有些不稳,低低地呛咳起来,好半天才勉强平复了下来,实在是这些年作践自己的身体作践得太狠。

  另一边柴诸吃得专心致志,完全没注意对面这点小插曲。

  这一桌席面摊子铺得虽大,但到底照顾了久未进食之人,并没有什么不易消化的油腻之物。虽然柴诸这会儿最想啃个酱肘子,但是饿了这么久,有的吃就行,他也不挑剔。

  倒是对面的严介,他本没什么食欲,但是对着这小子狼吞虎咽的吃相,竟然也喝下去大半碗粥,直到脆弱的脾胃泛起隐约不适,他才将碗放下。

  看着对面的进食速度缓下,那小子也终于恢复点儿仪态教养,不像是最开始那样上手就抓,严介琢磨着也差不多了。

  他开门见山道:你们过来,是为了查敬宁王谋反一事吧?

  柴诸:???

  !!!

  噗咳

  咳咳咳咳!!!呕

  第52章 权佞22

  严介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柴诸一口呛住, 直咳得惊天动地。

  说实话,柴诸非常怀疑这人是嫌弃毒药见效太慢,想直接把他呛死。

  不得不说, 若是后者, 这人真的差点成功了。

  虽然差点没了命, 但柴诸还是坚强地把自己救回来了,没能让对方的阴谋得逞。

  他冷静地抹掉从鼻腔喷出来的米粒, 在抬头看向对面那人,看表情格外镇定,但也可能是因为震惊过了头, 而露出的一片空白。

  但是很显然对面的文士并没有想到后一种可能性,他甚至因为对方现在的表现而暗暗点头,将因为刚才的剧烈反应而降下去的印象拉上来些许。

  如果柴诸知道的话, 大概会疯狂摇头拒绝

  不!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莫名其妙的肯定!!

  不过这会儿,柴诸已经完全无暇关注这些细节,他满脑子思绪乱转:从这个人在说什么瞎话?, 到你以为这样小爷会信?未免把小爷想得太简单,再到卑微地这个人不会醉酒还没清醒吧?

  柴诸从被震懵了的状态回过神来, 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

  却绝望地发现,对面人是认真的。

  也就是说, 除非对面这人是醉傻了说胡话,或者沐浴的时候脑子进热水烫坏了。

  他刚才说的事就是真的,或者起码在这人眼中、是真的

  一般人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而这人现在眼神也清明、一点都不像傻了的样子。

  但正常人有哪个谁会把谋反挂到嘴边、还这么轻描淡写?!!

  柴诸:!!!

  不管是不是真的,柴诸还是试图挣扎一下。

  他酝酿了好半天, 最后却只能干巴巴道:兄台说笑了。

  身处敌人阵营, 严介并不太想浪费心思和这小子多加纠缠。

  你不必疑心我的身份,

  他食指拇指抵在桌上轻叩了两下, 又抬手将一块玉牌递给柴诸,你将这东西给他,他自然会明白的。

  柴诸:???

  谁?明白什么?

  被塞来的这玉牌材质似玉又似金,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柴诸也叫不出名来,但他肯定如果拿去卖一定会卖个好价钱。

  可看清是什么之后,柴诸只觉得这东西跟块烙铁一样烫手,他只恨不得立马把这东西丢出去,丢得越远越好。

  这牌子上写了个字。

  霍。

  柴诸:

  他果真不该去京城找爹的!如果他不去找爹、就不会遇见山匪,如果他不遇见山匪、就不会被霍言搭救,如果他没被霍言搭救、他就不会

  反正就不会有后来这一系列的糟心事儿。

  他现在觉得自己还不如死在山匪手里呢。

  谋反的事是那么好掺和的?一个不留神就是抄家灭族!柴家的家财已经足够他吃喝玩乐十辈子都花不完,他吃饱了撑的才会掺和到这种事儿来?!

  但是现在显然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这人连霍言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这会儿再装傻必然在无用处。

  他也不知道对面的人到底还有多少耐心,只能咬着牙看过去,低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真打算以他为威胁,让柴家参与进这种事来,柴诸便是当场撞死、也不会给他这个把柴家拉下泥潭的机会。

  对面苍白瘦削的文士瞥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你们混进来的法子确实不错。

  柴诸:???

  混、进来?

  是说霍兄吗?

  但是他的猜测刚刚冒出来,就被严介接下来的话否定了,以你柴家少当家的身份,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柴诸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了。

  这人说的是他、说他是混进来的?可他明明就是被孟午抓来的

  不、好像不太对。

  先不提孟午竟然都撕破脸了,为什么还不快动手以绝后患,就是这么大一片私牢,还有里面的各色人手,他就不觉得是他那位养兄能弄出来的动静。

  毕竟对方要真有这能耐,早就脱离柴家,出去自立门户了,还用留下和他两看相厌、互相假惺惺地笑吗?

  他们还想要以你为胁迫,去和那个姓孟的小子谈呢。

  柴诸:

  这些人果然不是他养兄的手下。

  抓了他、是想和孟午谈交易。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个屁?!

  孟午这是疯了吗?竟然和谋逆扯上关系!

  严介却没注意到柴诸那有一瞬间扭曲的表情,神色有些缓和,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居高临下的评判,而是温和下来。

  他问:那孩子是以敬宁王之子的名义进来的吧?

  柴诸:霍言原来冒充的是敬宁王儿子吗?

  怪不得这群人这么毕恭毕敬?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