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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刚张了张唇,作出了一个”花”的唇形,眼睛转了一圈,她立马摆摆手,改口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容砾笑了笑,“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向晚意尴尬的挂着半抹笑意,背过身去,指尖在书架上的书上移动,不时又翻着他墙上挂着的画,像个好奇奇宝宝般左瞧右看。

  容矶靠在墙边,双手抱在胸前,额上几根碎发微微被风吹动,他静静地望着女子好动的身影,柔和的烛光斜斜映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镀上一层温柔的感觉,有一种半朦胧的美。

  他本来以为自己喜欢安静,喜欢独处的感觉,但此一刻,他忽然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倒腾,应该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莫名的想要留住这一份温暖。

  “晚意。”

  摸着花瓶的手一顿,她扭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他,“怎么了?”

  “你喜不喜欢这里?”

  她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喜欢啊。”

  “那你喜不喜欢神昏殿?”

  她仔细想了想,神昏殿里有白寻,她无由来地不喜欢她,在山洞时她就有点怕她,到了神昏殿后,他比自己先来的神昏殿,肯定和纪镜吟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若果她不小心得罪她的话,她觉得纪镜吟估计会把自己打飞。至于纪镜吟,她也说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情感太过复杂,她不太想回想起来,至于到了妖界后,他是挺烦的,经常都来坏她好事,但她好歹也算没有落过什么下风,综合联想了好一会儿,她断断续续地说:“一般吧,不算太喜欢。”

  容砾咽了咽口水,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手心不自觉地冒汗,脸颊也有点发热,嘴巴像黏着浆糊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燥热,他的唇瓣几开几合:“那你想不想留在这里,做这里的女主人?”

  “砰”的一声,花瓶应声而碎。

  第38章 儿戏

  四目交接,眼里藏着各自的心思。

  容砾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原来心脏可以跳得这么快,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快到好像下一瞬就要跳出胸腔似的。

  女子的反应有点愣怔,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整个人僵在原地,目光尽是错愕。

  片刻,她侧了侧头,慢慢朝他的方向走来。

  心跳如擂鼓,眼睛因紧张眨个不停。

  裙轻轻摇曳着,她走到他面前半步之距外,男人的额发微微垂着,纤长的睫毛不断地颤着,脸色涨得通红,就连耳珠都红得滴血似的,紧握成拳的手无意识地攥得更紧,呼吸有些不稳,脑子里面一片混沌。

  向晚意盯着他看了好一圈,柳眉紧蹙,忽然抬手在他的额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容砾被这一拍弄得一脸茫然,眼睛微微睁大,迷蒙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满眼不惑的看着她。

  她笑了一声,明亮的葡萄眼里也蓄满了笑意,道:“你才几岁啊,连毛都没长齐就想着成亲了?”

  容砾的声音有点沙哑低沉,听着不大高兴,喉结滚动,他缓缓道:“我的真身是蛇,本来就不会长羽毛。”

  向晚意斜靠在一旁的书柜上面,柳眉轻挑,“那就鳞片吧,反正本质也差不多了。”还不待他接话,她往窗边看了眼,“哇,好像有点晚了。”

  他往前挪近了一点,微微弯下身来,长臂一伸一捞,拦着她的退路,目光炯炯地看她,“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很没有底气般瞪了他一眼,她默默往后退了半步,眼神有点闪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稳一点,“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一时半刻我是想不懂的,免得让你久等了,所以我先说说别的话题而已。”

  “所以你不愿意?”他轻轻蹙了蹙眉头,语气有点失落。

  “我没有说我不愿意——”眼看容砾眼睛又亮了一分,她语气一急,连忙说道:“你这个年龄我也经历过的,情感特别丰富,内心活动也比较多,年轻人冲动,爱做傻事。”顿了顿,她拍了拍他的肩头,又继续说道:“我明白,我理解,我都懂。”

  向晚意觉得自己现在身负他人生启蒙老师的责任,以她从前在军营里面听过的段子来说,容砾就是一时误入歧途,一时想太多,他根本就不理解成亲所代表的意义,不过一时冲动,看她日子过得一般,想要以这个极端的方法来帮她,头脑发热而已,缓缓就好了。

  他才一万来岁,还小着呢,大多数人都是在两万岁左右才完婚的。

  他眼睛涨得通红,眉头皱成“川”字,即使他现在很是难过,但他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尽量柔着嗓音:“你不懂。”他抿了抿唇,似乎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们之间就差那不到一千岁,在我们漫长的人生里面根本就不值一提,你别总想着我是小朋友,小孩子心性,我就只有对着你才会孩子气一点,你去问问妖界其他的人,谁不是说我成熟稳重的?”

  看真的把他给逼急了,向晚意软着嗓子:“容砾,乖乖的好不好?别闹了,这事不是那么儿戏的。”

  “我没有闹,我不是伟人,我也是有私心的。”后面的话他没敢说,救她、带她来妖界、偷偷跟着她......每一样事他都是有私心的,第一次见她,他只是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后来,他想要的越来越多,最终变得越来越贪婪。

  向晚意没有说话,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容砾不是生来温声细语,整天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他其实也有自己的脾气,只不过在她的面前时通通藏了起来而已。

  片刻,他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掩去大半的情绪,“我能问一个很愚蠢而已可能会让你生气的问题吗?”

  她点点头,真心实意的回:“问吧。”

  他抬起眸子来对着她的眼睛,张了张嘴,气氛陷入一种无声的紧张,片刻,他忽然笑了笑,眼里眉梢都是笑意,笑声爽朗。

  他这副样子,看得向晚意一脸茫然,“你到底想问什么?”

  他笑得开怀,身子不禁微微颤抖着,眼睛像月牙般弯弯的,“如果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都是逗你的,你会怎么样?”

  向晚意翻了个大白眼,不自觉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随着他笑了一声:“容砾,我真的被你给吓死了。”

  “逼真吗?”

  “逼真啊,我差点都信了。”

  他还是笑着,学着她刚才的姿势望了眼窗外,挑了挑眉,“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急忙摆摆手,自个儿往外走去,“不用了,我这熟路得很,你就别折腾了,我自己走就行了,早些休息吧。”

  语音刚落,像是怕他真的追出来一般,她急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化作一抹轻盈的白影消失在天际尽处。

  确认那抹白影真的消失得无声无息后,容矶的笑意渐渐沈了下去,嘴角慢慢往下耸拉着,薄唇抿成一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