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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真相(1 / 2)

第二百六十一章:真相

舟玄雁没有回答他,剑尖挑向他的下颌与耳际部分,轻轻一掀,一张似是皮肤又似纸张的东西便掉落下来,青灰色长发自那之后散落下来,未及加冠却已经长及腰间,那是一张比沐留歌成熟得多的脸,带着一种久行于尘世间的安稳和老练,他用着袖角拭去颌角被舟玄雁剑尖挑伤而流下的血迹,指尖轻轻拂过,便已经愈合完全。

“这样看来,这盏寒炎灯中的寒水炎应是用了什么办法藏在了白小姐的右眼里――以六叶的气息遮蔽鸿鹄,当真是个好办法。”舟玄雁从寒炎灯上挪开目光,认真地打量着那张脸,剑尖还指在他的喉间。”如是这样,无论舟玄沧舒都已经再无参加琴会的必要了吧。”

“那就要看各家的意思了,”洛欧斐答了一句,”如无意外的话,我们是无需再在这里了。”

“也对,”舟玄雁赞成着,对黑噬的战争,尚不需我们出面。

“你们,”青阳若歌冷笑着打量三人,”都是世家的高层吧?针对我倒是请得动你们,反倒在针对黑噬的时候安居后方?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公子十分深刻地误解了高层的意义,”舟玄雁的剑锋缓慢地游移在他颈间的皮肤上,”对付黑噬的下层、叛变的败类与堕落之人,由世家中层代行,所谓高层因其强劲的能力与交涉分量在任一事件中与其他介入此事的世家制衡,以最精妙的力量最微小的损失解决事态才是高层的责任。而且你也无法反驳吧?数个千年来与「吞噬」而非黑噬的战争里,能站到「吞噬」面前的从不是你们这些自命不凡征地夺国的家族乃至政权,而是世家的族长和长老们,纵然伤亡惨重甚至是尸骨无存,世家不会退缩。”她将剑尖往前送了一送,”退缩者,世间失格。”

娇小的身影突然窜进室内扑向了青阳若歌,以致他在措不及防之下后仰撞墙倒了下去,十三四岁的女孩着了一件染青的雪缎梅纹广袖礼服,满头黑发环了几只青玉蝴蝶,她颤抖着用自己娇小的身体迎向舟玄雁的剑锋。

“你们不要伤害青阳哥哥!名帖是我写的!是我让信使送到北芸溯城去的!是我请青阳哥哥来帮姐姐治病的!”

闻者均是一怔。

“你说什么?”舟玄雁的剑锋低了几寸,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显得极是瘦弱的少女,她终究是害怕的,即使下定了决心,眼泪也止不住地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没入领口的绒裘里。

“你是……什么人?”

“茗国国主白怀纤亲妹,现任圣女白惜缘,冒犯舟玄小姐了。”又一道声音自门边传来,夜阑站在那里,深深一拜,如请罪般。

祭只看着他拜下去的时候还有些颤抖,连带着额上微微得见的冷汗,便知道那日洛欧斐为他施下的治愈术还未彻底恢复。

舟玄雁似是糊涂了,挨个地将三人看了一遍,终于不再拿剑指着什么人,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似的问了一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家应当明白国主身染痨症时日不多了,”夜阑轻声说着,”上代国主与夫人早在五年前身故,因此惜缘将是下一代国主,如众家所见惜缘还不至及笄,琴艺未精,尚无力承担国主之位,但她本身却是不容置疑的下代国主人选,众家都在向国主施压要求与惜缘结下婚约以便得到茗国,而国主以身体病弱为由不见宾客一直拖延。国主的性格便是如此,难做决策,不愿得罪众家只是拖延,只待惜缘继承国主之位自行决策。惜缘倒不是因此烦忧,只是深厌姐姐的逃避――她因着自小得下的病,便不再认真过活,凡事都是应付了――惜缘想要求得名医治好国主之疾,让她再无躲藏的理由,也得以按着她自己的意思活过,仅是这样而已。”

“所以寻得了青阳若歌?”洛欧斐看着夜阑,问了一句。

“若论名医,东域内唯有公子若歌。”夜阑恭敬地答了一句,”惜缘尚小,不懂众家各族与世家之间的协定,只按着溯城留青的所在写了名帖夹在国主的名帖中叫信使送去了,待我们知道时,便是和众家一般得到风信时了。”

“这么说,你来茗国是为国主治病的,不是为得茗国的?”舟玄雁微微偏一偏头,看着青阳若歌揉着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安慰一般拍了拍哭到浑身颤抖的白惜缘。

“那是自然,青阳数千年来一直引各大势力不快,他们若想灭青阳,只需寻个由头便够了,我又不是不明白,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蠢事?”

“既如此,沐留歌的名字为什么张在内榜?”

“因为那是真的沐留歌。”若歌叹了口气,”沐家第二子自小病弱,去年我往西泽去的途中被沐家请到府上,凭寒炎灯医好了二公子的弱症,沐家因此欠我一个人情,我只借他的身份与国主见一面罢了,之后应邀观礼三日,待到四五日内榜与会,便是真的沐留歌了。”

“……”舟玄雁极是无言一般收剑,狠狠地揉了一把头发。

“这下可好了,这样大的干戈,要如何跟族长交代?”她咬着牙,青阳若歌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惜缘愿担此责。”女孩颤抖着小声道。

“你还是好好学学怎么做好下一代国主吧,”舟玄雁头痛,反过又看青阳若歌一眼,”国主的病?”

“若歌才学疏浅,”他安静地垂下眼眸,”且国主无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