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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雁决(2 / 2)


沧舒晴却还立在原处,洛欧斐等了一会不见她说话,只好问。

“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去哪了?”她微微皱着眉头问,目光只随着玩弄灯虫的楠焱祭。

“一个偶然碰见的熟人那里,他们知道的大概会多一些。”洛欧斐的目光同样落到了祭的身上,轻声说。

“比如?”

“青阳若歌今天出现在琴会的会场了。”

沧舒晴难易置信地望着他。

“他们不知道他具体的样子,只是知道他在,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在台上,而是在某一处的观礼席上。”

“……是内榜的?”

“大概吧。”洛欧斐对此似乎没什么兴趣。

“就算家族出人解决了黑噬,青阳一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沧舒晴不由得头痛,“吴家的事,没准就是他们自己内讧,但无论是实际还是名头上,我们都不能看着青阳若歌夺魁,更不能看着他迎娶国主。”

“所以?”他无动于衷。

“国主的病,能治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同时觑着他的神色。

“能。”

晴不由得为他这样痛快的肯定愣了一会儿,才呆呆地问了一句。

“怎么治?”

“第十一森之世家伊格特兰德家族的药,”他的目光仍旧停在祭的身上,“此外不再需要魔法的施用,所以即使不是魔法师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不过若要取得应该需要家族间的交涉吧,即使是在伊格特兰德,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东西。”

“那——”

“我不会。”他直接了当地拒绝,“你当世家是什么,楠焱小姐?”

沧舒晴,或者是楠焱思晴,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于国主的病情,哪怕并不确切,各大世家也都是会有消息的,我相信三大世家都知道国主的病情足以让她没办法再活过三年了,但即便如此,各家也不会有因为东域的时局要帮她续命的念头。”

“世家不是济世会——不曾,也永远不会是,世家的力量也永远不会直接改变什么,即便要干涉,我们也只是应着变动,做应做的事。”

“你能明白吗?”

晴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究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洛欧斐捏起自己的一绺发丝,那之上染着他并不熟悉也不喜欢的银色的金属光泽,就像绕在他指间的那枚指环一般。

是荣光,亦是桎梏。

舟玄家的辇车沿着大道小巷一路盘折,终究是在他们自家的别邸门前停住了。

与沧舒家平和自得的表象不同,舟玄的家宅中是带了些谨慎的严肃的,辇车刚刚停稳,便有着了黑衣的侍从掌灯上前,舟玄雁先一步自辇车中下来,随后才扶了舟玄哲一把。侍从自是认得两人的,立时躬身行礼,似是极恭敬的样子。门边的两名武卫也是极有眼色的,黑漆描金的宅门无声洞开,舟玄雁一言不发地携着舟玄哲入内,先前掌灯的侍从已经帮着车夫自偏门将辇车卸下去了。

两人之间始终未有言谈,却极是明确地向着厅堂后的房去了,房门合拢后舟玄哲像是松了口气,很是有些虚浮地坐进了一旁的蟠龙雕花椅中,灌了一盏茶后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而舟玄雁则是直接行到案前,将架上挂着的一柄黑鞘长剑摘了下来,同自己一直带着的那柄略作比较,勉强可行,这才将自己剑上那已被灼出一个大洞的剑鞘取了下来,替上了新的。

她目视着完全归在剑鞘内的细剑,又重新将剑从中拔出几分,一痕暗紫色的光刚刚闪出,舟玄雁便将其压了回去。

待这一切做完之后,她才回过头来,看着木椅里已经不成样子的舟玄哲皱了皱眉头,道了一句。

“已经很晚了,舟玄公子早些休息吧。”

她并没有期待舟玄哲的答复,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提着剑再度往房门处去了,反倒是舟玄哲闻言后勉强地睁了睁眼睛,看着不知何时换了剑鞘的细剑不由得惊了惊,不由地问了一句。

“你要去哪?”

舟玄雁步伐微滞,却并未回头,漆黑如墨的长鬓如柔滑的丝缎缠臂纱一般乖顺地依在身侧,带了几分与她行事言谈都不相符的柔顺出来。她那般站着,终是吐了三个字出来。

“沧舒家。”